Andrew S Tanenbaum博士访谈录

1992年，你声称Linux是过时的系统；15年后，人们正在他们的64位x86芯片上运行Linux，你还这样认为吗？

我仍然认为它的基本结构，它对基本设计不佳，使用单体内核也不是个好主意。在工业和商业嵌入式系统中，人们正转而使用微核。它必须正常运转。

在正常运转不那么重要的桌面和一些服务器系统中，这些单体系统比较流行；但在必须保证正常运行的系统中，它已经不那么普及了。很早以前我就看到这一点。

Linus拥有一个优秀、干净的微核，他本能够以此为基础，建立一个更好的微核，这是我对他不满的地方。当你利用一件产品，对它做出改进，而不是使它更糟时，科学才会取得进步。

我想他本应该创造一个更好的微核，那样就很不错！但他只有20岁，经验还不够丰富；他只是一个孩子，他的开发方式也不一样。

去年我们听说GUN/HURD将再次改用微核。你认为我们会看到最终GUN/HURD发布吗？

问他们！市场上有许多优秀的微核，有L4，有MINIX，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。

我认为那些人并不和我一样，希望制造一款优良的产品，他们背后有着纯粹的意识形态动机。

我曾经和[Richard] Stallman讨论，我们谈到自由软件这个主题，当我从他的观点错误的使用这个名词时，他冲我大发脾气。

自由软件是你拥有源代码，并且你能用它做你想做的事情的软件；它是使用Berkeley许可还是GPL，这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你拥有源代码，并且能够自由应用它。

他大为恼火，说：“许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！”而我反驳道：“不，软件、源代码最重要；而许可的细节是次要的。”

关键是你发布源代码，其他人按照你的希望在合理的条件下使用它、修改它,这些条件的确切本质并不那么重要。他只是有些恼怒。

我想在代码的重要性方面，Linus和我持同样的观点——重要的是发布代码，实际的许可并不是关键。他不喜欢GPLv3，这点和我不同，这并没什么。我喜欢Berkeley许可，但我尊重他的选择。对我来说这不重要。

你在文章中写道，微核是你能够使用的工具之一。你认为OS提供商还可以使用哪些工具呢？

Singularity是微软的一个非常有趣的开发项目，他们在一个单独的地址空间用类型安全语言从头编写了整个系统。他们创造了Sing#这门新语言，它由C#派生而来，它具备一切功能，像Java一样，你不能用p= random & *p=0，它不允许这样的语法。

这是一种类型安全的语言，你的操作受到很大限制，所有的组件在同样的地址空间通过这些你称作的“所谓管道”彼此交互。

每个管道有一个协议，协议用正式的语言描述——你给这种类型的某人发送一条消息，他们返回一个A、B或C给你，诸如此类。

你必须用正式的语言编写这一切内容，这样系统就能进行验证，知道你在做该做的事情，因为你已经正式指定那个管道上的协议。

因此他们能够非常接近地推出一个可以查证的正确系统，因为他们迫使你用语言说明这些管道使用什么协议。

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开发项目，他们已使它开始运作，这是一个有趣的方法。它不与Windows兼容，也不与Unix兼容，不与现有的任何系统兼容，对他们而言，这会是一个营销问题。

但他们已经证明能够解决这个问题，这是一种方法。在虚拟机上它们有一定的潜力，但我认为这是一个笨拙的方法，在单独的虚拟机上运行所有驱动程序。使用一个过程就可以了，不必要使用全部的机器。

华盛顿大学的Nooks方法，把它们包装起来，将所有应用程序集中在内核。将它们进行包装，使得操作系统和驱动程序的所有交互操作都经达Nooks层，在这里接受检查，确保一切正常运行。如果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，Nooks层会发现并做出标记——这是另一种方法。

还有许多人在研究其它方法；我不会说这是唯一的方法，但我认为这可能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方法。

最后一个问题，在设计与微核系统兼容的程序时，开发人员应记住哪些事情？

坚持使用POSIX界面——在某种程序上，几乎所有微核都以桌面为对象，支持POSIX界面。

使用ANSI标准C——不要使用GUN或gcc或其它任何扩展。坚持ANSI C，坚持POSIX界面和其它标准。坚持标准。

微核和其它大多数系统支持标准。当你使用其它人的奇怪扩展，嵌入式汇编代码或其它事物时，你就会误入歧途。

如果你坚持根据语言、库、操作系统调用使用标准，你开发的系统就很可能会得到普及。

使用那些古怪的扩展对你没有益处。

责任编辑：张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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